どーもー、大艦巨砲主義萬歲!です。說到中華職棒最近一等一的大事,大概就是味全龍被代抽,然後抽到選秀順位第五。該怎麼說呢,聽見的當下不免想起「里長代抽,海軍陸戰隊!」時其他役男一片歡聲雷動的場景,後來新聞果然也以此為標題,只能說大家想到的都一樣。該怎麼說呢?說,我想到的不是公平不公平,而是邏輯好像講不通。至於是什麼邏輯,就要從頭說起。選秀順位的決定是依照一軍戰績為標準,弱隊先選強隊後選,能進總冠軍賽的兩隊當然排在最後面。醜話說在前頭,我個人認為味全明年沒什麼意外應該會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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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們請到的洋將強到超越中職甚多,然後又好死不死碰到有人在洋將上支出吝嗇,兩者相加才有機會搞出既有球隊跟味全在後半段你儂我儂甚至被味全踩落底的場景。然後再想一想之前的爭議:擴編選秀。當初喊出擴編選秀的用意是希望新球隊和其他球隊差距不要拉太大,這代表既有球隊認為新球隊戰力不足,需要補充即戰力。第二次擴編選秀還是在要上一軍之前,代表既存球隊覺得「經過第一次擴編選秀加上兩次選秀補強之後,新球隊實力還是不足,所以需要再補強一下」。問題是,明年選秀順位用抽籤決定,背後隱含的意義又是「新球隊實力已經很充足,用抽籤來決定順位是很合理的」。弄到我都有點想問: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中間的邏輯不通嗎?一邊覺得新球隊實力不夠一定要花錢買球員不然打起來不好看;另一邊覺得新球隊實力很夠所以用抽籤決定選秀順位比較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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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兩者唯一能串起來的可能,就是選到的四位球員每個都是聯盟數一數二的一等球星。那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之前對選到球員等級的估算,至少大家都可以同意有能力隻手遮天的超級戰將在現有規則下是挑不到的。如果要用抽籤的方式決定順位,就不該叫新球隊一定要進行擴編選秀;如果擴編選秀一定要進行,新球隊就不該用抽籤方式決定順位,現在兩者都成立,那我就想問問相關人士一個問題:到底你們覺得新球隊是強還是弱?當然啦,搞不好我們會得到「新球隊處於強和弱之間的疊加狀態」之類的美國話,要是他們真的這樣說了,好像我們也不能說什麼。 因為這裡提到了貓相關術語,所以我要放一張貓在這裡 圖片取自:Pexel.com @ Pixabay,授權CC0 一份規則看起來是否合理,取決於規則本身是否能自洽(Self-consistent),自洽這個字又稱自我整合,意思是在自我建立的邏輯下推演時,不會產生矛盾或錯誤,用一個大家都很熟的成語來概括就是「自圓其說」。上面提到的選秀順位抽籤問題和擴編選秀之間的邏輯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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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自洽失敗的一個案例,之前自由球員「為了戰力平衡所以包含母隊每隊只能簽2個自由球員」也是自洽問題。規定一支球隊只能選2位自由球員,是因為擔心財大氣粗的球隊一出手就是「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全都要」導致戰力不平衡,所以要限制戰力移動。既然原始目的是為了管制戰力移動,那「從原球隊跳出又回到原球隊」這種不會造成戰力移動的狀況為何要限制,邏輯上明顯無法自洽。可能會有人說,沒有損失球員卻買到球員那就是戰力增長,當然要限制,這我就要回假如某一球隊沒人宣告FA卻買了FA,不也是同樣的狀況嗎?技術性FA確實是個問題,解決問題需要有正確方向,比如說「新球隊未上一軍前不受FA簽2人限制」就比「大家都只能簽2人」好得多,而且跟前面擴編選秀強迫新球隊要選人邏輯一致,就是新球隊戰力不夠能吃多少就盡量吃多少。這一陣子聯盟規章的緊急修訂修整,會讓我想起一個經典的工程師笑話,叫做 "We find a bug, we fix a bug, now we have two bugs."線上修正檔本來就不如改版來得穩定,會出錯也是可以理解,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修正檔就這樣放著變成正式版本,那就真的很奇怪。這感覺又像另一個經典的工程師笑話,叫做「在交期之前那是個錯誤(bug),過了交期之後那叫特徵(feature)」,交期過後還是有修正的機會,之後改版還是記得把問題給徹底修好吧,改版的時候有些規則會變動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一份合理的規則可以把變動次數減少到最低,說來說去還是邏輯問題。在這裡還是要替聯盟說說話,有關規章修正與規則討論,在中職幾乎都是交給領隊會議處理,一時的錯誤可以歸咎於聯盟釋出的修正檔有問題,如果一直放著修正檔沒改,那就與聯盟無涉,罵聯盟也改變不了什麼。說起來,早幾年中職不若其他體育能帶給國內各大新聞流量的時候,各類問題多半只有長期關心關切關注中職的十方善信會痛斥痛批痛罵。那時候牛步改革甚至不改革受到的媒體壓力和今日不成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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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規章一個漏洞媒體可以吹三天風,當兵時常常講「被人罵到飛起無法落地」大概也就這感覺。以前常說中職是被罵習慣了,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對照今日中職的動輒得咎,突然有點想問是現在的會長比較知過能改,還是只靠十方善信吹起的風不夠大,吹不動當年的那些大佛。 繁複的東西本來就容易出錯,程式碼也是,規章也是 圖片取自:Pexel.com @ Pixabay,授權CC0 論到最近的中職大事,除了一直吵吵嚷嚷的新編球隊方案之外,應該就數兄弟撤換主帥事件最熱門。有關林威助上任這件事情的是非曲折,本站作家布拉德寫了一篇「拿不到冠軍就交棒 中信兄弟還有多少總教練可以換」可以參酌,我在這裡不是要討論丘昌榮該不該被換掉,只是想說一說對兄弟教練更迭的想法。總教練頻繁更迭一直是球隊不穩的因素,不過我覺得兄弟的總教練不應該點人頭算朝代。從史耐德起的外籍教練可以視為同一個教練。不管看起來有多接近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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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實際上的責任是把一套完整而可以一、二軍通用的訓練體系帶進球隊,並且利用這套系統培訓選入的新秀。從2017年開始三年準備,理論上2020年才是中信兄弟當初預計的奪冠年,外籍教練留下的這支強隊今年在一軍繳出投、打兩方面皆優於聯盟的精彩表現,而且是一、二軍皆強,可說他們是出色完成任務並功成身退,問題應該是下一個人選怎麼會是丘昌榮。不是說丘昌榮不好,而是大家都知道老闆對於日本高中棒球比賽極度嚮往,也想打造那樣的球隊,身在二軍主打嚴管嚴教的林威助明顯比較合他的胃口。選擇丘昌榮的理由可能是希望在2020年先用一軍經驗比較豐富的教練奪下總冠軍,畢竟比起長期身處二軍的林威助,丘昌榮是更熟悉一軍運作的教練。不過結果我們也很清楚,就是「首席教練和總教練畢竟是不一樣的」,丘昌榮還是會犯新手總教練常見的錯誤,比如說不帶吳東融進總冠軍賽,卻帶了杜家明和張志強,很多人覺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不過仔細想想,這就是很單純的想太多。怎麼說是想太多?總冠軍賽和季賽最大不同在於,季賽有二軍支援,總冠軍賽能用的球員僅限28人名單,因此兄弟的28人名單真的是備選重重。岳東華是二壘正選同時也是游擊第一備援,張志強同時是游擊第二備援和二壘第二備援,王威晨是三壘正選二壘第一備援,杜家明則是考慮到如果許基宏被代打、蘇緯達在一壘、王威晨去二壘的狀況下的三壘最終防線。說到這裡,吳東融沒有進28人名單的理由就很清楚了:因為受限臂力,他的防守無法往內野左邊移動,當然就塞不進備援組裡。誠然,我們知道丘昌榮設想的最壞狀況並沒有發生,那些重重備援看起來就只是浪費位置,不過誰沒經歷過打完魔王以後才發現塞滿背包的聖靈藥一個都沒用掉的狀況呢?總之,丘昌榮既然是為了奪冠被推上去的階段性人選,一擊不中馬上被換掉是很正常的。從球隊穩定的角度來看,林威助現在接手不必然就是壞事,他既然是老闆認定的人選,老闆對他的容忍度應該會比肩負階段性任務的其他總教練要高,應該是不會發生「今年沒拿冠軍馬上下臺負責」的慘劇。以往的總教練被換掉往往是離開一軍或是離開球隊,走了就把經驗帶走,現在丘昌榮是退到首席教練,等於是總教練經驗還留在一軍,他如果能活用這一年的經驗來協助林威助,突然換人的傷害可望降到最低。其實也不用太擔心球迷又喊一喊教練就被換掉,能換掉教練的是出錢的老闆,如果球迷喊得夠大聲教練就會被換掉,洪一中大概已經下臺十次有了。至於帶隊風格鬆緊之類的,就……假如知道教練不會被輕易換掉,不習慣的也會學著去習慣,說來說去就是這麼回事。 林威助應該會得到比較多的調整調度的機會 圖片取自:兄弟Fans Club 中信兄弟由大老闆力挺引進的這套養成系統是真的很夠力,尤其在投手方面可說是成效卓著,這讓他們有簽下林樺慶整修的底氣。林樺慶今年才26歲,是可以說他過去的表現每況愈下,不過總覺得這跟樂天二軍養成的破敗有很大關係,今年6月23日他上一軍的時候前三局還丟得有模有樣,他的揮臂在第四局突然卡住,然後就原地自爆。這可能跟他接受的新調整還沒到位有關,等於是把半成品拉上來丟,然後丟到爆炸就對他失去耐心。老實講,光看他當天前三局的表現應該是對他還能有一點期望才對,就這麼把人甩出去,一個還沒三十歲可以把球速平均拉到140的投手會瞬間被有自信修好的球隊簽走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被投手養成相當有實績的兄弟挑走,在兄弟不會突然抽掉投手教練或是改變訓練體系的前提下,林樺慶有機會過個一兩年就會養成具有輪值能力的投手然後回來把樂天電的金光閃閃,如果真變成這樣,那也是樂天自己找抽。我們都知道從2014年開始的六年裡,Lamigo在中職叱吒風雲,當時他們的絕對優勢是當大家都沒有球探或是教練兼任球探的時候,他們已經有專職球探在各處佈線,也因此在選秀中屢屢受惠,一時間類似「Lamigo選到的人都怎樣,為什麼我們選到的人都不怎樣」的語句在其他球隊球迷撻伐自家管理階層時屢見不鮮。不過問題來了:優勢是會隨著時間經過逐漸抵銷的,你能布置球探,別人也可以,別人只是跑得比較慢,不會永遠追不上,在2015年吃過大虧之後各球隊逐漸重視球探編組,到2020的現在,樂天在選秀上還剩多少優勢真的很難講。選秀挑到的球員要成長還是需要農場輔助,農場訓練則首重教練,那到現在樂天對農場教練不足這件事情還是一副不怎麼上心的樣子,我只能說,現在其他球隊在這塊領域已經加足馬力往前衝,樂天如果繼續滿足於現狀,到時候就是你養不起來放手扔掉的,別人可以撿回去而且還能養出來,一來一往之間差距是可想而知。如果洋將沒有別人好,就要有比別人好的本土球員,要有比別人好的本土球員,除了選秀眼光精準,當然就是教練投資要夠,如果連教練都要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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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得不說,Lamigo的榮光是過去的榮光,未來樂天能不能複製,本人保持著審慎而悲觀的態度,至少我現在看到的曲線是一路向下的。 很難想像一個年紀和狀況看起來都在養成途中的投手就這樣丟了 CPBLTV截圖 最後還是想嘴一下「廣島鯉魚」模式。廣島鯉魚模式在臺灣不是第一天講,由政府層級說出來倒是第一次。對此我只想說,廣島這個城市熱愛棒球的程度是臺灣任何一個城市都無法比擬的,不要說拍馬了,讓你開戰鬥機點後燃器都追不上。在臺灣講廣島鯉魚,要嘛就是沒搞清楚廣島人有多愛棒球,要嘛就是其實不想出錢想把責任甩給普羅大眾,反正就是沒搞清楚這支球隊事實上是特例而不是通例,要是臺灣人有這麼愛棒球,中華職棒現在的場均應該是五位數而不是四位數。味全願意從零開始辦一支新球隊真的是功德無量,因為新球隊就是個錢坑,臺灣職棒走到現在也不是那種小資可以玩得起的,一支球隊支出據說現在已經攀升到一年四、五億的程度,如果企業體沒有把四、五億的經費當成零用錢花掉的體質,大概也是玩不起職棒。在這裡就要問個很老實的問題:如果我們用類似抽地方稅的方式,對高雄市280萬居民每年徵250塊錢的職棒營運費,高雄市居民會欣然同意而且加碼,還是「我又不看棒球跟我算錢幹嘛,去跟看棒球的人要?」是可以說不要抽稅,大家自由樂捐就好,然後本人可以非常老實的說,以樂捐的方式來辦棒球,不要說職棒了,可能連高雄市成棒隊都辦不起。話又說回來,假如這個案子真的過了,一年可以拿7億(以280萬人每人每年抽250塊計算)預算的球隊現在看起來還好,過個五年可能又要增稅,到時候高雄人能接受嗎,還是又要在市議會上吵一次,結論是「球隊不會賺錢乾脆解散」?更別提之後還會衍生種種「球隊排名不佳,愛作秀的議員把總教練叫來議會罵給大家看」或是「球隊有意添購器材需要依照政府採購法買東西」,甚至「球隊想要請外籍教練,需要發勞務包」等種種恐怖故事輪番上演,你要跟我說這種球隊有競爭力,本人難以贊同,那一支沒有競爭力經費又是強迫徵稅來的球隊會給高雄人多少認同感這又是一個大問號。總之,所謂「廣島鯉魚模式」在臺灣是行不通的,還是早點放棄吧,真的要搞,等到臺灣人討論婚嫁的時候不是問「對方家裡哪一黨的」而是問「對方家裡支持哪一隊」的那一天才比較有可能吧? 封面圖片取自:兄弟Fans Club有關廣島人有多熱愛廣島鯉魚,請參照:大貝湖畔棒球雜記 Vol.27想參與更多運動議題討論?歡迎到大將軍豪洨專區-什麼都聊廢文區、運動狂人 Sports Maniαc!,